南方漫步
莫愁前路无知己
――向梦植南方的十四君子致意
都说文化工作是一条寂寞而又孤独的道路,尤其是在人人都讲究财富至上,追求物质欲望的今天,能够排除各种世俗的诱惑,坚持文化的理想并且做出成绩的文化工作者,不但是我们社会的骄傲,更应获得由衷的掌声。
就说这本新近面世的《梦植南方》吧!它虽然只是不及两百页的一本小书,但我总觉得它是那麽厚重。我捧着的明明是一个个令人崇敬的灵魂,一颗颗炽热跳动的赤心。这是多麽可贵的十四君子啊!
从我们大家敬爱的已故华教工作者黄复生和大马相声之父姚新光,到目前仍在挽手奋战的文化创意高手陈再藩,音乐家陈徽崇,舞蹈家陈清水,画家李海萍,书法家杨福贻,曾河中,郑天炳,马华作家马仑,马汉,时事健笔吕少雄,地方研究者吴华,以及年轻的历史学者安焕然,几乎涵盖了文化工作的方方面面,俨然是一幅大马华社文化建设的画卷,读后令人心潮澎湃,不胜嘘稀。
两位年轻的作者,怀着对文化前辈的敬仰之心,通过精简的文字向我们铺陈了这些文化工作者的心路历程,以及一路走来步步维艰的煎熬,既有文化工作的神圣感召,也让人体会到此时次地文化工作者的百般不易。
除了安焕然属于后起的年青才俊之外,其他的文化工作者都已是白发鬓鬓的中老年了,不禁令人担忧,后来人的队伍是否将会继续汇集而来呢?文化的熊熊火炬,是否能够继续照亮我们的夜空呢?
想想我们也许无需那麽悲观,除了闪烁在南方边城的点点星光以外,我们的文化传薪者和拥护者,不也在各个适当的场合和时间,凭借着各自的使命感,遥相呼应地奋战着吗?知识份子永远都是社会的良心,学者更是社会的眼睛,他们也许只是少数,却是极具关键的少数,人类历史的发展不也常常记载了这些关键少数的身影和奉献吗?
过去我们常用默默奉献来形容文化工作者的努力,今天我们的文化工作者早已走进群众,生活在群众当中,和群众有着共同的感受和渴望。他们是入世的参与者,应该可以更积极地融入华社,结合我们那数千个完善的馆场,呈献更多的类似「南方关注」「南方沙龙」南方论坛」「南方走廊」等等宣扬文化和历史的活动,我们无需担忧听众的多寡,因为文化工作者就好像是强力的磁铁,总会把真正的知音和传薪者,聚集在身边。就像那位在海边抛海星的年轻人一样,好人,是不会寂寞的。
已故中国徒步旅行家余纯顺先生曾说:「世界上凡是值得一做的事情,都应该有人去做。」因此他用了八年的时间,用他强健的双腿和惊人的意志力,丈量了祖国的山山水水,几乎走完整个中国,虽然最后魂断沙漠,壮志未酬,却留下了一句名言:「天空不留痕迹,鸟儿确已飞过。」
但是,对于我们今天仍在披肝沥胆,不亢不卑地从事着文化传承工作的人们,我们却要发自内心地说:「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总会有那麽一天,人们在繁忙的生活之馀,在华灯初上的夜晚,不再是流连霓虹彩灯和街头酒肆,而是有更多的人,结伴走进音乐厅,文化馆,聆听一场场知性的文化讲座,观赏一出出感人的历史舞剧;总有那麽一天,当人们仰望那一座座文化的丰碑时,都会在心中,记下那些先驱和工作者的名字。
稿于2005年7月18日星期一
刊于2005年7月24日南洋商报《柔佛增版:开门见山》栏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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