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11月16日星期一

又一次寻根之旅
--飞往福建安溪省亲

明天(17-11)我将和义父一家人飞往福建安溪省亲,这一次是义父带队全家人一起到安溪路英村进行一次寻根问祖之旅。

此行将由新加坡直飞厦门,抵达后先在潮州、汕头、泉州和厦门等地旅游,21日午后才由泉州返安溪路英村,24日傍晚飞返新加坡。

在路英期间,我们将到谢氏家庙祭祖、到路英学校参观,捐赠三台电脑给学校,为该校师生提供一场激励讲座,并到安溪县城参观。

相信这将是一次愉快和收获慢慢的旅程。

2009年11月15日星期日

感谢作家赠书予母校图书馆

沙巴著名作家和诗人冯学良(林野夫)

代表冯学良赠书予銮中图书馆,由主任赖志婵老师接领

这一次的沙巴神山之行,由沙巴作家诗人冯学良代为安排。冯兄这十多年来勤于写作,才华洋溢,创作之余,还能作曲写词。

至今为止,冯兄已出版七本诗文集,依出版年份是:

诗集:《一辈子的事》-1997
诗集:《那一年的风花雪月》-1999
散文:《岁月长河》-1999
散文:《古晋旧事》-2000
诗集:《因为有风》-2001
诗集:《填补。我们》-2004
诗集:《企图》-2008

谨此代表母校銮中图书馆,衷心感谢冯学良先生的慷慨捐赠,充实銮中图书馆藏书。

2009年11月14日星期六

难忘的早餐
--Roti Canai


常言道:早餐是一天当中最重要的进食时间,能够支撑和维持我们每天所需的卡路里和营养。在马来西亚,得益于多元民族饮食文化所赐,我们的早餐选择多样又价廉物美。

上个世纪七十年代中期,我在内安令下被单独扣留于新山警察总署五个多月,除了亲身“体验”我国执法当局对政治扣留者的“特别待遇”外,至今印象最深刻的竟然是每天早上的“特别早餐”。

连续150多天,我每天早上都“获得”一片印度煎饼,俗称Roti Canai,当然是一片空空如也的煎饼,外加几颗白糖,和一杯本地“Teh O”,后来又增加一个香蕉。说起来真糗,那时我还不知道这种印度煎饼的名字,只觉得这种面粉制成的食物蛮可口,虽然只能粘着几颗白糖,置入口中,倒也刺激了我的味蕾:此时此地能尝到如此这般的早餐,真是一种奇遇。后来我才知道,这种印度煎饼在街头巷尾的嫲嫲档都有供应,是一种用些许盐粒和上面粉煎烤而成的本地小食。

就这样,我连续吃了150多天的印度煎饼,竟然没有吃坏胃口,直到今天,对这种简便实惠的特色小食,我仍旧情有独钟,不时都要吃上一两片,而且一反其他人的吃法,不用香辣的汤料,只向嫲嫲档主要求几颗白糖。当然,吃着吃着,那一段苦涩难忘的岁月就会涌上心头,也许,这样的思绪和回忆,将会伴随我的一生,继续咀嚼那一段远去的岁月。

感谢岁月,感谢生活。普希金说:相信吧!忧郁的日子不会太久,总有一天,那过去了的一切,将会成为亲切的回忆。

我深深的相信。

2009年11月13日星期五

和海燕窝的第一次邂逅

这一次的东马神山之行,除了得以走进神山雄奇峻美的怀抱,领略神山之美外,更发现了一种称作“海燕窝”的海草植物,由于其形状酷似珊瑚,另有“海珊瑚”的美名。

这种海草植物长在沙巴北部海底海床,是渔民们喜爱采捞的“渔获”之一。海燕窝的得名,正是因为它像燕窝那样,含有丰富蛋白质,对关节炎等病痛尤具疗效,可补回关节炎病患者失去的胶质,因此颇受人们欢迎。

我们此行第一次见到海燕窝,可算是和它的首次邂逅,在亚庇的农副海产市场里,马币十五令吉就可购得250克晒干的海燕窝,经济实惠,价廉物美。

海燕窝最好是煮成汤水来喝。煮食前,必须先将它浸泡在清水里,换倒多次,去其咸腥味。

令人惊奇的是,一小撮的海燕窝经过水浸泡后,竟然膨胀成一大片,因此每次烹煮时只需拿一小撮即可,在汤水煮至滚沸时才把海燕窝置入,不消十五分钟,海燕窝已融解成条丝状,甚至完全不见踪影。

最好的方法是先把开水和冰糖一起煮沸,还可放入杞子、红枣等调味,冷热饮皆可。

图一为晒干尚未清洗的海燕窝。
图二是用清水浸泡后的海燕窝。

2009年11月11日星期三

诗意地栖居
-生态文学的永恒主题

本文是孙福盛硕士提呈于2009年11月1日的《马华环保文学讲座会》专题论文

由左至右:三位主讲人张光芒教授、田思、孙福盛与马华作家何乃健合影

马华作家何乃健极力推崇美国生态学家利奥波德的《大地伦理学》

讲座会吸引了八十余位关心马华文学的出席者

(一)诗意的开场白

选择在一个大家都忙着休闲、忙着逛超级市场购物消费的星期天主办这样一场与大多数人的生活选择相反的《马华环保文学讲座会》,其本身就是一件很有诗意和浪漫的事,我在这里所说的是马来西亚南京大学校友会和韩院中文系;当大多数人都在汲汲营营追求财富的时候,各位能够排除五光十色的诱惑,来到今天的讲座会现场,足见各位是这个城市里最有诗意、最具浪漫情怀的人。我们是否该为在座的每一位出席者来一点诗意的掌声呢?

我的讲题是《诗意地栖居-生态文学的永恒主题》,被安排在第一个出台开讲,也是主办当局一个诗意的决定,希望今天的讲座会不但充满理性思维的交流,更洋溢着诗意和浪漫的情怀。

(二)“诗意地栖居”从何而来?

“诗意地栖居”源于德国诗人荷尔德林(1770-1843)一首长诗中的两行:“充满劳绩,然而人诗意地栖居在大地上。这两行诗句被同样是德国诗人和哲学家的海德格尔18891976)引用和阐释而广泛流传,不但成为学术界的常用语,更是一句极具魅力的生态话语,引发各种不同的解读。荷尔德林的原诗如下:

在柔媚的湛蓝中
教堂钟楼盛开金属尖顶
燕语低迴,蔚蓝萦怀
旭日冉冉升起,尽染金属尖顶
风中,风向标在高处瑟瑟作响
上苍,始终至善至美
拥有富足、德行与愉悦
人或可仿效
当生命充满艰辛,人
或许会仰天倾诉:我就欲如此这般?
诚然,只要良善纯真尚与心灵同在
人就会不再尤怨地用神性度测自身
我是否可以这般斗胆放言
那满缀星辰的夜影
要比称为神明影像的人
更为明澈洁纯?

“诗意地栖居!”多美好的一句话

我是这样理解的:面对自然,让我们审美化地去生存吧!
这样的理解其实仍不能完全诠释它的内涵,因为当我们谈到自然之时,我们已经把人类从一个大的生态世界里抽身出来。广义的生态定义应该包括人与自然,海德格尔不但期许人类善待自然和保护自然,更期待经由人类自身的反思而改造自己,成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人:是其所是,为其所应为的“诗意的存在”。

海德格尔曾经严肃地批评二十世纪前期的工业资本家,由于他们对利润的极大追求和通过技术获取剩余价值的迷信,使得滥伐自然、破坏资源、侵略弱国成为整个时代的弊病。他抨击工具理性指导下的“技术性栖居”,主张以“诗意地栖居”来拯救大地,摆脱对于大地的征服与控制,让大地回归本己的特性,他因此将“诗意地栖居”看作是一种美学的生存方式,是“世界命运的另一个朝阳”

(三)生态危机“催生”生态文学

基于前述阐释,为了符合全球语境,我主张把我们今天所习惯使用的“环保文学”正名为“生态文学”。这个正名,对有志于从事生态文学的作家和有心人,将会牵引出更具宏观思维的视野。

作为文明社会中最具敏感度和人文情怀的作家,早已对环境生态问题的急剧恶化有所察觉并且提笔疾书。1962年,美国海洋生物学家兼女作家蕾切尔卡逊在她的著作《寂静的春天》里,控诉人类大量滥用农药,导致大自然的鸟类锐减,生态严重失衡,在某一个春天的早晨,我们再也听不到啁啾的鸟叫声了。这部感人的科普著作,不仅在后来成为环保文学的经典之作,也预示了一个崭新的“生态文学”时代的到来。从此,全球各地的生态文学家们,立足家园,放眼全球,用各种语文,各类文体,从不同的角落,发出了共同的诉求,汇成世界上第一次绿色作家的和平起义。

生态文学,作为一种崭新的写作方向,具有其特别的使命。一方面,文学家们把大自然的万物万类当作文学审美的对象,写进自己的文学作品,让沉默的山水木石、花鸟虫鱼,以第一人称的姿态向世人发言;另一方面,文学家们也藉着文学描写的手段,抒发自己对大自然万物万类的款款深情,释出了极其宝贵的生态良知。

(四)生态文学是建设生态文明的先行者

现代社会从追求物质文明开始,经过精神文明的洗礼,已经来到建设生态文明的关键时刻,这是二十一世纪全人类的首要工程。生态文明建设的成功与否,将反过来影响物质和精神文明的未来发展,没有任何国家和人民,可以推卸这个攸关人类未来命运的世纪工程。

生态危机的实质就是人性危机,是一种深层的精神生态危机。要解决生态危机,还得从人性的回归和重建着手,人类只有努力实践海德格尔所倡导的“诗意地栖居”这一美学生存方式,端正人和自然的关系,从自然的统治者、利用者转为自然的保护者、看管者,像对待自己和同类那样善待大自然,才能符合人之所以为人,是其所是,为其所应为的“诗意地存在”。

从这个意义上讲,生态文学家,是当前社会建设生态文明的先行者和启蒙者。

(五)寻找生活中的审美眼睛

我们的生活并不缺少美,我们需要的是一双审美的眼睛。

作为一个有志为生态文学努力的作家,或者是有志“诗意地栖居”在这个地球母亲的人,我建议:有几个人、有几本生态学的著作,有几部重要的文献,是必须认真阅读、细心受教的。
下面我们就来谈谈。
  • “诗意地栖居”理论框架中的《大地伦理学》
美国生态学家利奥波德1887-1948的“大地伦理学”认为:

“人类和所有生物都是命运共同体,应该从征服者的角色转变成共同体中平等的一员和公民”。

这是一个极具革命性的思维转变,是对“人类中心主义”思潮的批判。欧洲工业革命以来,人类常把征服和利用大自然并使自己生活得更好,作为大自然存在的唯一价值,这种极端的“人类中心主义”思维,统治了人类社会数百年,导致了无法满足的欲望以及随之而来的人性沦丧。人类利用各种科技和理性手段控制和使用大自然,使自己的生活达到史前未有的丰盈,却又同时破坏了大自然的生态平衡,把自己陷于愈来愈严重的生存危机当中。

利奥波德在他的著名经典《沙乡年鉴》和散文《像山那样思考》中批判说:长久以来,人类社会只是把伦理的对象局限在自己,只在人与人之间实行论理,人与自然之间是没有伦理可言的。这就使得以西方社会为主导的现代经济生产活动,只会对大地和自然资源巧取豪夺,甚至把未来几代人的生存资源也预先耗尽了,因此他提出了包括土地、水、空气、动物、植物等在内的宇宙生态圈思维,认为人类应该像爱护自己的同胞那样去爱护大地万物,而且正因为人类是生态世界中具有高等思维能力的一员,就更应该负起照顾和维护大地万物的责任。

  • 《老人与海》是迎向生态文明时代的号角
喜欢《老人与海》的人说:作品刻画了美国人极其推崇的“硬汉精神”,影响了几代美国人的精神世界。然而,当我们从生态学的发展角度审视时,《老人与海》更是一本提醒人类反思的生态文学著作。

海明威的《老人与海》映射了人类三大文明的缩影:神圣文明、工具文明和生态文明。人类文明的发展史也是人与自然关系的演变史。在海明威的寓言中,渔夫圣地牙哥不仅是一个人,他更是全人类的缩影;大海不仅是圣地亚哥捕鱼的场所,更是人类面对的大自然象征;大海中的鱼是则自然物的代表。

在属于神圣文明的第一幕中,老人连续八十一天一无所获却仍旧充满信心出海,歌颂了人类在神圣文明的生存状态;在属于工具文明的第二幕中,老人为了实现自我的价值,证明自己的能力而前往深海捕鱼,在人鱼搏斗的和谐与对立中选择了后者;在迎向生态文明曙光的第三幕中,老人在回程途中又与鲨鱼搏斗,最终只能拖着鱼骨而归,象征了大自然对人类屠杀行为的报复。从最初充满希望的生存困境到最后的一无所有而归,这是人类妄图征服大自然的最终结果。海明威设计的这个结局清楚地告诉人类:人类只有和大自然重修旧好,和平共处,才有光明的未来,而生态文明正是二十一世纪人类真正的选择。

  • 《桃花源记》是知识分子理想的生态田园
流传千年的美丽散文《桃花源记》是陶渊明在辞官归故里后创作的经典美文。官场上的失意,加上自秦以来的乱世,中国知识分子理想的社会愿景遭遇挫折。但是知识分子对于美政的追求从来没有中断,陶渊明心中的乌托邦生态田园正在萌芽。

陶渊明在《桃花源记》中所描写的那种桃花流水般的生态美、不染人间势利的人情美,是那么的和谐、朴素、充满诱惑。那位无意间闯入世外桃源的武陵人,非常怀念桃花源里的奇异梦幻,却在第二次前往寻觅时迷了方向,再也找不到了。然而,正是有了《桃花源记》这样的美文,历代曾有多少人前往寻找心中的桃花源啊!陶渊明先生故意留下这样的结尾,究竟要暗示后人什么呢?

都说桃花源是乌托邦,理想的社会遥不可及,但是,古今中外的仁人志士和知识分子,却都不改其色的重复这样的乌托邦理想。这也许就是列宁所说的:我们永远都走在通向完美境界的道路上吧!
  • 沈从文的《边城》是一曲和谐的生态牧歌
在物欲横流、自然环境遭受极度破坏的今天,许多人发现自己拥有了全世界,却失去了最宝贵的安全感,越是乌烟瘴气的市井生活,越是令我们怀念山清水秀的大地:为什么人与自然的和平共处那么困难?为什么人与社会的和谐那么困难?到最后甚至发现,人与自己的沟通和谐也是那么的困难和紧张。

大漠秋风西北,杏花春雨江南。远山含笑水含情,风吹草低见牛羊。

美丽的家园场景已经不再。相反地,原本清澈香甜、随手可得的水,我们必须用更多的仪器过滤了又过滤才敢送入口中,原本飘游四方张口就吸的空气,我们很快就要用马币数令吉换取罐装氧气了。

沈从文在《边城》中用中国山水画描募的湘西小城茶峒,不但有依山靠水的鸟语花香,青山翠竹,还有耸立的白塔、独特的吊角楼、河口的渡船、飘荡的白云和充满灵性的白河水,这样的景致离开今天的我们既遥远又亲近、既模糊又清晰。如此美丽的小城小村,我们不是曾经有过的吗?在我们每个人的生命记忆里,我们都曾经有过一个充满生态和谐美的童年,我们在稻田里抓泥鳅、在清澈的小河冲凉、在辽阔的蓝天大地奔跑放风筝,这一切我们曾经拥有的,今天我们的孩子和孙子已经没有了。

我想起一首童年时代学会的西洋民谣,叫做

Home on the range

这首令人怀念的民谣这样唱着:

Oh give me a home, where the buffaloes roam
Where the deer and the antelope play
Where seldom is heard a discouraging word
And the sky are not cloudy all day

好一幅生态田园牧歌图!永远激励我们去追求一种审美的生活境界。

(六)马华作家的生态良知和努力方向

马华文坛向来具有浓厚的现实主义传统,过去二十多年,我们涌现了许多令人尊敬的生态文学家,这些作家虽然没有把自己定位成我们刚才所说的生态文学家,但是通过他们的作品,不论是报告文学、诗歌、散文和小说,我们可以大声地说:马华文学在世界生态文学的大合唱中没有缺席,相反地,我们可以举出一长串令人尊敬的名字。

一个非常令人鼓舞的现象是,由于生态课题广泛的社会性和影响性,我们有了一批出色的报告文学作者,大将出版社曾经推出我国多位华文新闻工作者撰写的著作,其中包括陈兰芝的《自然对话》、高玉梅的《绿色笔记》、朱海波的《山岳经典》等。

我们还有十分杰出的散文作家何乃健,他的最新散文《让生命舒展如树》中,收录了令人深刻反思的《蚯蚓的刑场》和《满河萤火比星多》,以及多篇优美的佛学散文,游读文字,让我们看到了一个作家的社会正义和生态良知,是如何通过他的作品,热烈参与到“诗意地栖居”队伍里来;他和田思、沈庆旺、潘雨桐、冰谷等作家,是马华文坛极其宝贵的代表人物,他们的作品让我们看到了“诗意地栖居”在文学上的美丽实践,让我们看到了发生在我国社会,从自然到人类自己的各种危机,敲响了沉睡的心灵,普及了生态学的知识、宣扬了社会正义和生态良知,我们有理由为他们感到骄傲。

(七)小结:建立一座诗意的精神王国

人们有理由窃笑,我们也许太理想化,将文学艺术的作用估价得太高了,我们总不能期望文学去拯救地球,“通过审美教育转变人们的文化态度,使之逐步做到以审美的态度对待自然,这种可能性还是存在的”

我赞同中国曾繁仁教授这番谨慎而乐观的论说。

生态文学就像其他各种文学艺术一样,虽不是“文以载道”,也不能“无的放矢,它必须回归到黑格尔曾经为一切艺术所界定的“最高使命”和“绝对需要”中去,高扬真正的艺术精神,“填平物质与精神的鸿沟、抚慰人和自然之间的创伤、开创新时代的和谐和均衡”,肩负起建设生态文明的时代责任,也只有这样的文学艺术,才可能在“救治自身的同时也救治世界,在完善世界的同时也完善自己”。

毫无疑问,文学家的作品首先是一种个人的审美体验,但是,这种审美体验不能脱离文学家生存的时代和环境,更不能偏离历史发展的洪流;拯救地球和人类未来的议程,当然不能只靠文学家单独进行,但是文学家尤其是生态文学家,可以站在人类历史的峰顶,将哲学思考、伦理判断和审美体验引向当前的生态危机救治当中,把地球上人类正在进行的宝贵实践和“诗意栖居”的前沿事迹描绘出来,激起更多人参与到爱地球爱人类的宏伟事业中去,呼唤一种更加符合当代生态美学观的生存方式,这不但是生态文学存在的价值所在,也是每一位生态文学家责无旁贷的使命。

海德格尔为当代生态美学观所提出的重要内涵―“诗意地栖居”,是全球生态文学家进行创作的原动力,人类永葆绿色未来的坐标。“诗意地栖居”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爱护自然,拯救大地”,这是生态文学的永恒主题。

“你选择了什么,你就成了什么。”

伟大的哲人在遥远的天空淡淡地微笑着。

天地间,有负重一生的小蜗牛,也有逍遥一世的沙鸥。让我们选择一栋精神上的小屋,用诗意和浪漫把它装饰,让它的四周环绕翠竹清溪,即使成为关键的少数,也要让我们的灵魂飞越功利,诗意地栖息在这个美丽的星球。

整理于2009年10月27日

对抗也是一种对话

南京大学文学院博导张光芒教授:对抗也是一种对话!

孙福盛:对抗的结果有两个:走向理性的对话,或者是非理性的对决。我们的选择,永远是前者。

十一月一日假槟城韩江学院第一讲堂举行的《马华环保文学讲座会》上,主讲嘉宾之一的南京大学文学院博导张光芒教授,在演讲中回应了我关于从生态美学角度审视《老人与海》的解读,提出了“对抗也是一种对话”的观点,获得与会者的认同,引起我的深思。

《老人与海》中的老人圣地亚哥在连续84天一无所获之后继续出海,捕获了一只大马哈林鱼,在双方博弈过程中,老人和大鱼进行了“对话”:“鱼啊,我十分爱你也十分尊敬你,但是在今天结束前,我一定要杀死你。”

老人明显的是把鱼视作有生命的个体,但是为了生存却又必须把鱼杀死,这是人与自然界的矛盾和对抗,也是生态世界的食物链,重要的是老人在求生博弈中的心理状态,以及他对自然对手所持的怜悯态度,足于让身为读者的人类反思。

对抗和对话之间是存在着有机联系的,人类在某些情况下也许必须选择对抗,但这必须是理性层面的对抗,在对抗的过程中,双方得以更深切体认对方的存在和权利,从理性的对抗走向理性的对话,迈向和解和共生。

生态伦理学认为,世间万物包括各种族间虽有大小强弱之分,却没有权利大小和主仆之分。有那一个种族愿意被当作吞并和同化的对象?把种族间的异同激化成优胜劣败的“对决”状态,其本身就是一种非理性选择的悲剧;人类世界存在不平等的种族生态,是人类没有真正恪守生态伦理学智慧的结果。

历史已经证明,“一族做大,凌驾他族”的政策已经失败,从白澳政策到印尼和泰国的残酷同化,从加拿大法裔魁北克居民到北爱尔兰人的抗争,最终都是在对话谅解中达致和解。我国五一三事件“种族对决”的那一页,必须永远的翻过去。

现代汉语词典里有对话、对立、对抗和对决等几个并存的词语。由于历史地理和文化的因素,人类不同群体间的对立和对抗是不可避免的,有时甚至是必须的,所谓“和而不同”;重要的是,对立双方必须秉承“不同”是暂时和局部的、“和”是最高和最终的指导原则,为了“和”,必须放下彼此的“不同”,追求“和”的最大利益,南沙群岛纷争中“搁置不同立场,各造共同开发”的决定,正是这种大格局思维的体现。

基于这样的认识,我们无需惧怕表明自己的立场,采取包括对抗在内的各种手段据理力争,在矛盾对立统一的规律下寻求真正的对话。当今世界的许多纷争和兵戈相见,莫不是因为人类忘记了彼此都是地球上平等共生的一员,离开他人,我们一分钟也不能生存,掌握了先进思维和社会力量的群体,尤应协助和维护弱势群体的尊严和权利。

911事件伤痛过后,是人类不同文明之间走向理性对话的开始,不论是“回儒对话”还是“回基对话”,不同宗教文明和群体之间,只有互相尊重、增强对话,才能免除进一步的猜忌和对抗。回望我国,总有那么一些个人和群体,在不同时期挑起敏感的种族纷争课题,曾经喧嚣一时的“单一源流教育”思维再度出台,说明不同价值观和立场的冲突,不是一时间能够消除;但是,当这种违反世界潮流大势的言论出台时,一定要严加斥责和抗争,直到理性的正义获得大多数人的接受和遵循为止。

对抗的结果有两个:走向理性的对话,或是非理性的对决。我们的选择,永远都是前者。因为我们深信:在多元和多极化的今天,和解、和谐、和平已成为世界的主旋律,舍此,都属于非理性的选择。掌握了这样的世界观,今后在展读和面对各种非理性的叫嚣时,你我的心情也许就不会那么压抑了。

2009年11月5日星期四

槟城葛尼大道旁的“茶道”

槟城傍海的葛尼大道(Gurney Drive)旁,有一座名为“松花江茶餐室”的茶肆,从早到晚食客盈门、座无虚席,我曾经多次与友人在此用餐,印象极佳。

第一次走进“松花江”,在人潮涌动、群声喧闹当中,赫然发现一幅字画,内容为鼓励人们喝茶,立刻用笔抄下字画内容,谁知回去后却又弄丢了,这一回决定用相机把它拍下,终于留下这样的“茶道”:

晨起一杯茶振精神开思路,饭后一杯茶清口腔助消化,忙中一杯茶止干渴去烦躁,工余一杯茶舒筋骨消疲劳。

您以为如何?

大伯公庙外的董家村

离开大伯公庙之前,我们发现庙外的进口处有两排住宅,多为木板结构,奇怪的是很多住宅的门楣上都挂着各自的郡望堂号,最多的要算是“金浒兴”了,也有“清河”、“高阳”等郡望牌匾。

我们和几位闲坐在住宅门前聊天的长者聊了起来,照片中这位已经七十六高龄的董姓老伯说:我们这里曾经是董家村,祖先多数是早年从金门迁来此地,从我的祖父算起,我已经是第三代后人了。目前还有很多董姓人家住在这里。

门匾郡望中间上方的“金”字
明显的告诉人们:我们的祖先是来自金门。

这家郡望门匾上的“高阳”二字代表的是许姓人家,白色的交叉封条,应该是告诉人们家里新近有人过世吧!这也是传统华人报丧的风俗之一。

穿过这些老房子,原来房子的后面还有很多住宅,木板结构和斑驳的木门,与不远处现代化的高楼大厦形成强烈的对照。走在这些木房子之间,心中不禁萌起这样的疑问:多年以后,这些记录着几代华人先辈历史的老房子是否能够继续存在?它们会在时代发展的大潮中逐渐消失吗?

槟城丹绒道光本头公屿大伯公去来

乘着前往槟城韩江学院主讲马华环保文学的节目,我和义父、王志龙老师于十一月二日上午驱车造访位于槟岛北部丹绒道光(Tanjong Tokong) 本头公屿大伯公庙。

这座庙的历史与华人祖先南来的历史一样悠久。根据历史记载,槟城的开埠是1786年,庙里供奉的古香炉上志有乾隆壬子(即公元1792年)字样,说明该庙在槟城开埠后6年就已存在。

大伯公是马来西亚和东南亚一带华人民间普遍信奉的人格神,也是最早南来落户华人祖先的象征。

《马来亚华侨史》的作者维特巴素(Victor Purcell)博士曾经这样写道:“大伯公是南洋华侨先驱者的象征。”

从大伯公庙外古牌楼上的英文译音追索,死后被追奉为大伯公的张理等三兄弟皆为客家人,而大伯公庙最早也是由客家人建立。该牌楼上的英文译名Thai Pak Koong就是从原汁原味的客家话直译而来。

由于本头公大伯公庙在信众中的崇高地位和威信,管委会和诸善信必会在每年农历正月十四日在此举行隆重的请火仪式,以测定该年槟岛的民生、经济兴旺大势;请火仪式分三轮举行,第一轮代表正月至四月的运势,第二轮代表五月至八月的运势,第三轮则代表九月至十二月的运势。这项请火仪式已经举行了百多年,是该庙的年度盛事。

在大伯公庙的左侧后山旁,我们可以看到三座古墓,依时序分别是张理、丘兆进和马福春三人的墓葬,右前方尚有一方外禅师的坟墓。据史记载:张理、丘兆进和马福春三人当年分别从中国家乡南来,虽为不同籍贯,在异地生活中却感情深厚、守望相助,义结为金兰兄弟,张理为大哥,丘兆进和马福春为二弟和三弟。

大哥张理逝世后,两位兄弟将他葬于海边一块据说是张理梦中坐化的大石头所在的山丘,随后逝世的两兄弟也分别葬于张理墓地左旁,也就是今天大家见到的三兄弟墓群。

庙内供奉堂上的一片“福德正神”方匾,经过近三百年的香火烟熏,已经漆黑乌溜,足见其历史久远。



本头公屿与永定胡氏家族


“本头公”与“大伯公”原属同一意思,据考证“本头公”乃泰南普吉岛华侨的称谓,由于当年泰马两地民间经济贸易往来十分频繁,本头公三个字就此传来本地。

大伯公庙所在的海隅也称本头公屿,这也许就是本头公屿大伯公庙全名的来由了。











从庙旁海边岩石上的瞭望台外望,不远处有一个叫老鼠岛(Pulau Tikus)的小岛,我身后远处可见该岛的景致。靠近海边一块大石旁立有一个解说牌,标示大伯公庙的兴建历史。

靠海处还建有一座六角亭,上书“永安亭”,左旁镌上“胡文虎胡文豹同捐建”字样。六角亭用“永安堂”为名,显然是纪念胡氏兄弟当年经营和风行一时的“永安万金油”的商标。



庙旁的“五属公所”和“惠州、嘉应、大埔、永定、增城”即表示该公所是由五个客属社群共建。

为地球母亲尽一份力
--马华环保文学讲座会成功举行



日期:2009年11月1日(星期日)
时间:上午九时至下午一时正
地点:槟城韩江学院第一讲堂
主办者:马来西亚南京大学校友会、韩江学院中文硕士班
主讲者:张光芒教授、田思、孙福盛


为配合孙福盛新书《雨林急鼓》新书发布会而举行的《马华环保文学讲座会》于十一月一日在韩院第一讲堂成功举行,出席听众达八十余人,是该会今年来举办三场讲座会中吸引最多出席者的一次;尤其难得的是,我国著名散文作家何乃健、冰谷,以及文坛健笔苏清强、杜忠全等也到场打气助阵,令主办当局深深感动。出席者还有韩院中文系主任王菲博士、硕士班主任陈奕璇、中文系学生、槟城理大华文学会同学、以及槟威华校校友会主席等人。

讲座会首先举行孙福盛著的《雨林急鼓》新书发布会,这也是马来西亚南京大学校友会主办的《南风雨花文丛》系列第一本著作。出席者观赏了作者特别制作的《婆罗洲雨林生态走一趟》专辑,对这片仅存的世界第二大热带雨林宝地有了感性的认识。

孙福盛是当天的第一位主讲者,他也是南大中文硕士,当天的专题是:《诗意地栖居-生态文学的永恒主题》。他在讲题中分享了个人对“诗意地栖居”这个美学生存方式的领悟,并从生态美学的角度,再次对《老人与海》《桃花源记》《边城》等作品,做了全新的诠释,获得热烈反响。

来自砂拉越古晋的著名作家,享有犀鸟诗人和绿色诗人美誉的田思先生是第二位主讲者,他的专题分享是《记忆遗珠,重焕光彩-一个古镇的文化环保经验》,介绍了古晋郊外一个称作新尧湾的古镇居民,如何配合有心人进行一场全面保护古镇文化的动人事迹,把环保口号变成具体行动,足可成为今后各地进行文化环保工作的宝贵经验和借鉴。

田思在讲座会上放映的一组精彩照片,也让出席者对古镇的文化环保进展,多了一层感性的认识。

中国南京大学文学院教授,也是韩江中文硕士班《现当代中国文学和海外华文文学》授课导师张光芒,在会上讲述了《生态文学的叙事伦理价值》,他主张生态文学作品必须具有作者个人的独特体会和叙事伦理,不能流于口号和千篇一律。张教授也认为采用“生态文学”要比“环保文学”来的贴切和全面,不会陷入“人类中心主义”的旧框框。

张教授也在讲座中回应了孙福盛对于《老人与海》的解读,进一步认为:老人圣地亚哥和大马哈林鱼的搏斗对抗,其实也是一种“人与大自然的对话”,人类更应该反思的是:在对抗和对话的情境中,如何寻求并达致与大自然的真正和谐。因而,“对抗也是一种对话”,成了当天讲座会激发的一个热门话题。

来自韩院中文系的四名学生,在讲座会中场时间呈献了四首环保诗朗诵,包括田思所写的著名诗作《豚殇》《海龟的泪》《给我一片天空》等。










由左至右留影的嘉宾为:校友会主席丘文发、秘书魏金顺、张光芒教授、田思、孙福盛、资讯主任陈强勤、著名作家何乃健、讲座会司仪陈美盛。

刚从轻微中风康复的著名作家冰谷提着木杖,从亚罗士打前来出席,古道热肠、令人感动。其身后站立者为苏清强文友。